第11章 火燒黑森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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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火燒黑森林
滴答，一顆冰冷的水珠砸在臉上。
小傑克一個激靈睜開眼，黑霧在身邊游走，零碎的樹蔭遮蔽了陽光。臉上的水不是雨水，而是葉片凝聚出的水滴。有微毒，少量攝入問題不大。
之前發生了什麽？他低下頭，發現自己的雙手和其他學徒們捆在一根繩子上，奴工們拉著繩索，拖著他們一起前進。
好在牛皮靴足夠寬大，雙腳插在泥裏也沒事。這裏是黑森林，距離魔法塔並不遠，也許他能找個機會逃出去。
小傑克縮了縮腦袋，避開一片片鋸齒葉：他臉上已經有好幾道葉片刮出來的口子了，回去不塗藥肯定會害起來。
這裏闊葉樹居多，與針葉樹間隔生長，每棵相距兩尺左右。
黑森林的樹木多少帶有毒性，根系附近湧動黑色出水點，森林裏沒有灌木，只有灰撲撲的地衣匍匐在濕滑的泥土裏。
越往裏走空氣越濕，玩家們不停問一些奇怪的問題。他們似乎很不信任他的回答，偶爾會取下其他學徒的塞嘴布再問一遍。
可這些問題有必要說謊嗎？
比如：除了砍樹，大家還要做什麽？
隨便，導師讓做什麽就做什麽。
和誰學新魔法？
和導師學。
有誰會提供支付錢幣、經驗和魔法道具的任務？
呃……沒人會給奴工付錢，魔法道具那麽貴你們在想什麽啊。
砍樹有什麽用？
當然是導師要用，樹皮和樹芯都是優質素材。樹皮可以制作毒藥，晶華樹芯燃點很高，是相當有用的素材。
“樹皮有毒，那你們提供給工作人員的防護道具放在哪兒？”豆豆龍忽然停下腳步。
【琉璃：nice~差點漏了新手裝備。希望有防毒面具！】
小傑克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要什麽防護？我們又不砍樹。”
“那之前誰砍樹？”
“之前都是奴工做啊。”他理所當然地說道：“等毒液滲入組織以後會提升人類手骨的獻祭品質……呃，反正死了就死了。”
考慮到這些人也是奴工，小傑克沒把實話說完：砍樹的奴工多少有點魔法天賦，他們的屍體本身就是不錯的素材。
當詛咒之液滲入皮膚，會形成蒼白之手和晶化血管，都是很不錯的素材。
玩家們不再嘗試關鍵詞，他們陡然沈默下來。
就在小傑克懷疑他們要殺人滅口時，走在最前面的豆豆龍停下了，停在一棵需要三人合抱才能勉強抱住的巨木前。
“誰來示範一下魔法砍樹？”
學徒們騷動起來，玩家只松開了小傑克的繩子，把他推到樹幹前。
“別推，別推我。”可惡…要是我天賦再好點，就能獻祭指甲把你們全殺了！呃，可能還要獻祭一兩根手指。
小傑克踉蹌著站穩身體，擺出一個類似紮馬步的動作，兩只手緩緩交握。人類的施法核心基本在腰腹部，他的魔杖被搶走了，施法時只能壓低身體重心方便魔力沈澱。
“咯羅拉、卡曼莎費司利亞……”半天沒有休息，他不得不完整念誦基礎咒文，勉強調動起體內魔力。念誦時還忍不住瞟了眼豆豆龍：如果把這家夥炸碎，能不能嚇跑其他人？
不，大概不行。
他很快想到那個把泥土塞到嘴裏的少女，小傑克的妄想瞬間破滅，只好乖乖擡起右手對準巨木：“魔刃術！”
手掌大小的透明魔刃嗖地一聲飛旋出去，木屑四濺，在巨木身上留下一道八厘米深的切口。
“呼…呼啊，如何？”小傑克發狠地擦了擦汗，卻看到奴工們臉上扭曲又怪異的表情。
豆豆龍：“不是吧，就這？”
他誇張地比劃了一下，撚動兩根手指：“你管這叫-炸開樹幹？”
“怎麽了，不服你來？”
小傑克氣得漲紅了臉，腦海中浮現出那群身穿鑲邊長袍的高級學徒。天才們鄙夷的眼神也就算了，區區奴工也敢嘲笑偉大的魔法？！
不就是威力小了點嗎，換麗薩小姐也砸不斷這根樹幹！
【豆豆龍：我有個想法。】
【狂風大劈頭：快說。】
【豆豆龍：剛剛沒有跳出已學習的提示，但我背下來了。】
豆豆龍理了理頭發，精靈王子般的樣貌讓挑釁般的動作顯得分外優雅。
他從懷裏拿出樹枝魔杖，用揮舞指揮棒的姿態畫了兩個圈：“咯羅拉、卡曼莎費司利亞……”
小傑克咬緊嘴唇，不甘地看著他俊美的臉蛋：長得漂亮又如何？你的動作完全錯了。缺乏魔力的新手根本不可能——什麽？！
點點微光從杖尖亮起。
豆豆龍驚訝地睜大眼睛，能量在體內奔湧，空氣中的魔力也在此刻悄然震動。
他看到了，用“肉眼”和精神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魔力，它們在共振！
咒語念誦到最後一段，魔杖杖尖已然被光芒吞噬，發出哢嚓哢嚓的龜裂聲：“魔刃術！”
相似的音節卷起截然不同的魔法風暴，空氣中卷動起肉眼可見的斑斕漣漪，眨眼間擊打在巨木體表。
嗡——耳朵在鳴叫。
等小傑克忍著頭疼看向原處，哪還有什麽巨樹？只剩下枯碎的樹樁和裂成一片片的樹皮殘渣。龐大的樹冠落在不遠處，活似被梟首的動物。
哢噠哢噠哢噠，他一邊發抖一邊敲打著牙齒。這、這樣的魔刃術，是、是魔導師才能使出來的吧？
這個奴工體內到底有多少魔力，要是被導師發現……要麽被某位大能收為徒弟，要麽、要麽就、就直接斬草除根！
【豆豆龍：系統提示學習成功！】
【琉璃：好耶~給我抄抄。】
【豆豆龍：行，我把咒語共享給你們。】
小傑克往豆豆龍的方向挪動幾步，他正想給這位天才賣個乖巧，告訴他一些“很有用的消息”，就看到玩家們忽然湊到一起。
他們本來分散著站在一邊，但現在所有人都往豆豆龍身邊靠了一下，不知在做些什麽。
【狂風大劈頭：可以，我這裏也提示學習成功了。】
【狂風大劈頭：你魔杖耐久快沒了，給我用一下。】
【豆豆龍：ok】
狂風從豆豆龍手中接過魔杖，輕輕揮動：“咯羅拉…魔刃術！”
太快了！中間的咒文不要隨便省略啊餵！
小傑克瞪大雙眼，因為破損的杖間正在閃閃發光。狂風刷拉一下指向另一棵細樹，一切兩半。
【狂風大劈頭：習得後可以省略部分咒文，我念了三個字技能條就亮了。】
【沙沙果：好好好，我也試試。】
豆豆龍接過斷裂的魔杖，袖子忽然被人拉了拉。
小傑克仰視著他，滿眼都是討好：“您剛剛傳授了什麽神技，能不能教教我？”
？
豆豆龍哭笑不得：“我們剛剛和你學的好吧，一模一樣。”
怎麽可能，簡易施法可是極其困難的技術！天才真是可惡。
小傑克氣憤地咬起牙齒，發狠般踢了一腳樹幹：“行行行，你們不是要砍樹嗎？導師要樹芯，炸成這樣怎麽交差？”
豆豆龍滿臉輕松地蹲了下來，指了指樹樁根部的黑泥：“這些東西是樹脂吧？樹木汲取泥土裏的水分，流了一部分出來。”
“呃，是啊。”
“可燃嗎？”
“...和油脂差不多。”
狂風大劈頭撿起一片炸碎的樹芯，掂了掂：“是晶體，他剛剛說過這玩意燃點很高。”
看到玩家們驟然燦爛的笑容，小傑克忽然感覺渾身一寒。
“你、你們要做什麽？”
“我們？”
豆豆龍掏出打火石，啪嚓啪嚓打出火星，引燃了撕碎的布條。“不，是你們。”
“各位前輩，我們可是在你們的帶領下進來的呀。”精靈王子翡翠色的眼瞳仿如深淵，倒映著學徒們蒼白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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滴答，一顆冰冷的水珠砸在臉上。
小傑克一個激靈睜開眼，黑霧在身邊游走，零碎的樹蔭遮蔽了陽光。臉上的水不是雨水，而是葉片凝聚出的水滴。有微毒，少量攝入問題不大。
之前發生了什麽？他低下頭，發現自己的雙手和其他學徒們捆在一根繩子上，奴工們拉著繩索，拖著他們一起前進。
好在牛皮靴足夠寬大，雙腳插在泥裏也沒事。這裏是黑森林，距離魔法塔並不遠，也許他能找個機會逃出去。
小傑克縮了縮腦袋，避開一片片鋸齒葉：他臉上已經有好幾道葉片刮出來的口子了，回去不塗藥肯定會害起來。
這裏闊葉樹居多，與針葉樹間隔生長，每棵相距兩尺左右。
黑森林的樹木多少帶有毒性，根系附近湧動黑色出水點，森林裏沒有灌木，只有灰撲撲的地衣匍匐在濕滑的泥土裏。
越往裏走空氣越濕，玩家們不停問一些奇怪的問題。他們似乎很不信任他的回答，偶爾會取下其他學徒的塞嘴布再問一遍。
可這些問題有必要說謊嗎？
比如：除了砍樹，大家還要做什麽？
隨便，導師讓做什麽就做什麽。
和誰學新魔法？
和導師學。
有誰會提供支付錢幣、經驗和魔法道具的任務？
呃……沒人會給奴工付錢，魔法道具那麽貴你們在想什麽啊。
砍樹有什麽用？
當然是導師要用，樹皮和樹芯都是優質素材。樹皮可以制作毒藥，晶華樹芯燃點很高，是相當有用的素材。
“樹皮有毒，那你們提供給工作人員的防護道具放在哪兒？”豆豆龍忽然停下腳步。
【琉璃：nice~差點漏了新手裝備。希望有防毒面具！】
小傑克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要什麽防護？我們又不砍樹。”
“那之前誰砍樹？”
“之前都是奴工做啊。”他理所當然地說道：“等毒液滲入組織以後會提升人類手骨的獻祭品質……呃，反正死了就死了。”
考慮到這些人也是奴工，小傑克沒把實話說完：砍樹的奴工多少有點魔法天賦，他們的屍體本身就是不錯的素材。
當詛咒之液滲入皮膚，會形成蒼白之手和晶化血管，都是很不錯的素材。
玩家們不再嘗試關鍵詞，他們陡然沈默下來。
就在小傑克懷疑他們要殺人滅口時，走在最前面的豆豆龍停下了，停在一棵需要三人合抱才能勉強抱住的巨木前。
“誰來示範一下魔法砍樹？”
學徒們騷動起來，玩家只松開了小傑克的繩子，把他推到樹幹前。
“別推，別推我。”可惡…要是我天賦再好點，就能獻祭指甲把你們全殺了！呃，可能還要獻祭一兩根手指。
小傑克踉蹌著站穩身體，擺出一個類似紮馬步的動作，兩只手緩緩交握。人類的施法核心基本在腰腹部，他的魔杖被搶走了，施法時只能壓低身體重心方便魔力沈澱。
“咯羅拉、卡曼莎費司利亞……”半天沒有休息，他不得不完整念誦基礎咒文，勉強調動起體內魔力。念誦時還忍不住瞟了眼豆豆龍：如果把這家夥炸碎，能不能嚇跑其他人？
不，大概不行。
他很快想到那個把泥土塞到嘴裏的少女，小傑克的妄想瞬間破滅，只好乖乖擡起右手對準巨木：“魔刃術！”
手掌大小的透明魔刃嗖地一聲飛旋出去，木屑四濺，在巨木身上留下一道八厘米深的切口。
“呼…呼啊，如何？”小傑克發狠地擦了擦汗，卻看到奴工們臉上扭曲又怪異的表情。
豆豆龍：“不是吧，就這？”
他誇張地比劃了一下，撚動兩根手指：“你管這叫-炸開樹幹？”
“怎麽了，不服你來？”
小傑克氣得漲紅了臉，腦海中浮現出那群身穿鑲邊長袍的高級學徒。天才們鄙夷的眼神也就算了，區區奴工也敢嘲笑偉大的魔法？！
不就是威力小了點嗎，換麗薩小姐也砸不斷這根樹幹！
【豆豆龍：我有個想法。】
【狂風大劈頭：快說。】
【豆豆龍：剛剛沒有跳出已學習的提示，但我背下來了。】
豆豆龍理了理頭發，精靈王子般的樣貌讓挑釁般的動作顯得分外優雅。
他從懷裏拿出樹枝魔杖，用揮舞指揮棒的姿態畫了兩個圈：“咯羅拉、卡曼莎費司利亞……”
小傑克咬緊嘴唇，不甘地看著他俊美的臉蛋：長得漂亮又如何？你的動作完全錯了。缺乏魔力的新手根本不可能——什麽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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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豆龍驚訝地睜大眼睛，能量在體內奔湧，空氣中的魔力也在此刻悄然震動。
他看到了，用“肉眼”和精神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魔力，它們在共振！
咒語念誦到最後一段，魔杖杖尖已然被光芒吞噬，發出哢嚓哢嚓的龜裂聲：“魔刃術！”
相似的音節卷起截然不同的魔法風暴，空氣中卷動起肉眼可見的斑斕漣漪，眨眼間擊打在巨木體表。
嗡——耳朵在鳴叫。
等小傑克忍著頭疼看向原處，哪還有什麽巨樹？只剩下枯碎的樹樁和裂成一片片的樹皮殘渣。龐大的樹冠落在不遠處，活似被梟首的動物。
哢噠哢噠哢噠，他一邊發抖一邊敲打著牙齒。這、這樣的魔刃術，是、是魔導師才能使出來的吧？
這個奴工體內到底有多少魔力，要是被導師發現……要麽被某位大能收為徒弟，要麽、要麽就、就直接斬草除根！
【豆豆龍：系統提示學習成功！】
【琉璃：好耶~給我抄抄。】
【豆豆龍：行，我把咒語共享給你們。】
小傑克往豆豆龍的方向挪動幾步，他正想給這位天才賣個乖巧，告訴他一些“很有用的消息”，就看到玩家們忽然湊到一起。
他們本來分散著站在一邊，但現在所有人都往豆豆龍身邊靠了一下，不知在做些什麽。
【狂風大劈頭：可以，我這裏也提示學習成功了。】
【狂風大劈頭：你魔杖耐久快沒了，給我用一下。】
【豆豆龍：ok】
狂風從豆豆龍手中接過魔杖，輕輕揮動：“咯羅拉…魔刃術！”
太快了！中間的咒文不要隨便省略啊餵！
小傑克瞪大雙眼，因為破損的杖間正在閃閃發光。狂風刷拉一下指向另一棵細樹，一切兩半。
【狂風大劈頭：習得後可以省略部分咒文，我念了三個字技能條就亮了。】
【沙沙果：好好好，我也試試。】
豆豆龍接過斷裂的魔杖，袖子忽然被人拉了拉。
小傑克仰視著他，滿眼都是討好：“您剛剛傳授了什麽神技，能不能教教我？”
？
豆豆龍哭笑不得：“我們剛剛和你學的好吧，一模一樣。”
怎麽可能，簡易施法可是極其困難的技術！天才真是可惡。
小傑克氣憤地咬起牙齒，發狠般踢了一腳樹幹：“行行行，你們不是要砍樹嗎？導師要樹芯，炸成這樣怎麽交差？”
豆豆龍滿臉輕松地蹲了下來，指了指樹樁根部的黑泥：“這些東西是樹脂吧？樹木汲取泥土裏的水分，流了一部分出來。”
“呃，是啊。”
“可燃嗎？”
“...和油脂差不多。”
狂風大劈頭撿起一片炸碎的樹芯，掂了掂：“是晶體，他剛剛說過這玩意燃點很高。”
看到玩家們驟然燦爛的笑容，小傑克忽然感覺渾身一寒。
“你、你們要做什麽？”
“我們？”
豆豆龍掏出打火石，啪嚓啪嚓打出火星，引燃了撕碎的布條。“不，是你們。”
“各位前輩，我們可是在你們的帶領下進來的呀。”精靈王子翡翠色的眼瞳仿如深淵，倒映著學徒們蒼白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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